八
最后是在午夜3点回的家。
一梦没有叫南柯过来，她觉得他睡觉了就不好在打扰他。
她打开门，赤脚走近客厅，母亲似乎没有睡觉，还斜靠在沙发上，她走近叫她，可惜没有回应可能睡太熟了。脚底有冰冷的液体但不知道是什么，鼻腔窜入一股血腥味。
她猛的发觉，只是站在原地不动，透过窗户外的光，自己站在血泊里。
那血泊像是有无数只手抓着她无法动弹，然后被包裹起来。
她慢慢的打开灯，自己走出的血脚印格外扎眼，她不做声，走去看看母亲最后的遗容。脖子上的剪刀已经生锈了，残留在身上的血迹也变得黑红。
她跪在她面前哭喊，眼里融进了血液中去。
她回不来了，本应该开心自己没有了累赘，可惜为何心里会痛。
一梦的嘶吼似乎唤醒了上帝。
“你还忘记有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儿。”
南柯收到消息已经是早上6点的时候了，他随便套了一件衣服，没有细说，自己飞奔的出去。
轻车熟路，没有多久就到她家门口。
一梦跪在遗体面前，眼睛通红，头戴白布，面色苍白。
庄周靠在门口，眼睛好像湿润了。可惜自己却让它不自觉掉落，他哭得像一个孩子。
“一梦，你不要难过。”他在一旁说着，手臂搂过她的肩膀。身边安静得出奇，没有一个亲戚，偶尔就附近得邻居前来吊唁。
“你来了，你为什么来了？”一梦问道。
“我，我只是来看看你。你不要难过。”
一梦说：“我开心来不及，我干嘛难过，我再也不用背着她生活我开心。”最后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。
梦蝶看着眼前的大雾天气，难过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。
庄周买了一本书，很早之前，他最近才看的。开头是这样的。
“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。”
一梦的母亲被拉去了火化，黑烟隆起，她知道母亲去了天堂。当她接过骨灰盒时，叹息道。
“你自由了，解脱了。”
南柯看着她的背影，有一只手，好像抓着他的心脏。
落幕了，一切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消失了。
那好的会来吗。
不会吧，可能那只是一个猩红色的开始。
“我习惯了一个人，习惯了一件事情，就不好在改变。”梦蝶在某一个作文比赛写道。
一梦依旧生活在那间屋子里，那里有母亲的影子。她没有在去KTV，去了那家面包店。
17号。
天气晴朗，没有一丝云朵。
梦蝶打开手机，自己好像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了。此时庄周也收到了消息。
黑暗的屋子里，一梦吸着烟，吐了一口烟雾。眼泪吧嗒，吧嗒的滴在被子上，那条信息
“对不起，您……”
梦蝶开心的打电话过来：“一梦你怎样？我考上了，比赛获奖了！”
“恭喜啊！”她咋吧了一下干燥的嘴唇。
“我没有考上，我大约是一个废人了吧！”她笑道。
梦蝶愣了愣。对面的一梦没有说话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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